挤热火

册府元龟·宰辅部· 奢侈

  ◎宰辅部·奢侈

  奢则不逊著乎!格言满乃招损垂於前诰故君子所以去其泰甚守其节俭而保终吉者焉乃有雍容廊庙之上表式绅之列忘约己之道昧素履之旨因时满志席宠自恣繇是殖其货利安其逸豫极耳目之玩穷嗜好之味盱衡长敖始终无悔以是遗世讥而冒邦宪者往往而有次之编简足以为戒。

  汉田为丞相治宅甲诸第(言为诸第之最也。以甲乙次之言甲则为上矣。)田园极膏腴(膏腴谓肥厚之处)市买郡县器物相属於道(属远及也。音之欲反)前堂罗钟鼓立曲旃(旃旗之名也。通帛曰:旃曲旃僭也。)後房妇女以百数诸奏珍物狗马玩好不可胜数(奏晋也。)。

  张禹为丞相禹家以田为业及富贵多买田至四百顷皆泾渭溉灌极膏腴上贾(贾读曰价)它财物称是禹性习知音声内奢淫身居大第後堂理丝竹弦弟子沛郡戴崇每候禹常责师宜置酒设乐与弟子相娱禹将崇入後堂饮食妇女相对优人弦铿锵极乐昏夜乃罢。

  魏曹爽为大将军录尚书事爽饮食车服拟於乘舆尚方珍玩充刃其家妻妾盈後庭。又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为妓乐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与何晏等会其中纵酒作乐。

  吴步骘为丞相门内妻妾服饰奢绮颇以此见讥。

  晋何曾为太宰性奢豪务在华侈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於王者每燕见不食大官所设帝辄命取其食蒸饼上不折十字不食日食万钱犹曰:无下箸处人以小纸为书者敕记室勿报刘毅等数劾奏曾汰侈无度帝以其重臣一无所问何邵曾之子也。为司徒骄奢简贵亦有父风衣裘服玩新故巨积食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时论以为大官御膳无以加之。

  谢安为太傅性好音乐及为相於土山营墅楼馆林竹甚盛每携中外子侄往来游集肴馔亦屡费百金世颇以此讥焉而安殊不以屑意。

  宋刘穆之晋末为尚书左仆射扌朝政性豪奢食必方丈。又。且辄为十人馔穆之既好宾客未尝独餐每至食时客止十人以还者帐下依常下食以此为常後魏广阳王嘉为卫大将军尚书令除仪同三司性好仪饰车服鲜华既居仪同。又住端首出入容卫道路荣之。

  隋杨素为左仆射家僮千数後庭妓妾曳绮罗者以千数第宅华侈制拟宫禁。

  唐李林甫为右仆射京城邸第田园水利尽上腴城东有薛王别墅林亭幽于甲於都邑玄宗特以赐之及女乐二部天下珍玩前後赐与不可胜纪。

  杨国忠为右相於宣阳里连构甲第土木被绨绣栋宇之盛两都莫比。

  裴冕为左仆射兼掌兵权留守之任俸钱每月二千馀贯性本侈靡好尚车服乃营珍馔名马在枥价盈数百金者常十数每会宾友滋味品类坐客有昧於名者。

  元载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城中开南北二甲第室宇宏丽冠绝当时。又於近郊起亭榭所至之处帷帐什器皆如宿设储不改供城南膏腴别墅连疆接畛凡数十所婢仆曳绮罗亦百馀人恣为不法侈僭无度李吉甫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服物食味必极珍美。

  文昌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出入将相几二十年其服饰玩好歌僮妓女苟悦於心无所爱惜遂至奢侈过度物议贬之。

  汉苏逢吉为司空平章事性多侈靡好鲜衣美食中书公膳鄙而不食私庖供馔务尽甘珍常於私第大张酒乐以召权贵所费千馀缗。

  周和凝初仕晋为右仆射平章事性好修整自释褐至登辅相车马仆从必加华楚。

  ◎宰辅部·贪黩

  夫谋谟庙堂镇抚夷狄苟非命清慎之士秉公正之心则何以表率百僚仪刑四海。若乃任或匪人惟恣贪黩阴施威惠内殖货财遣僮仆以经营狎奸纤而聚敛狱以货免官以贿成逞志多岐罔知纪极至有自治茔冢敢望於园寝家厌珠金靡恤於宗党岂惟悖乱於彝伦信亦颠覆於国家者也。

  汉李蔡为丞相坐诏赐冢地阳陵当得二十亩蔡盗取二顷颇卖得四十馀万。又盗取神道外壖亩府醨い(壖音人椽切)当下狱自杀。

  张禹为丞相卦安昌侯禹为人谨厚内殖货财家以田为业及富贵多买田至四百顷皆泾渭溉灌极膏腴上贾(贾读曰价)它财物称是禹性习知音声内奢淫身居大第後堂理丝竹管弦禹年老自治冢茔起祠室好平陵肥牛亭部处地也。(肥牛亭名欲得置亭处之地为冢茔)。又近延陵奏请求之成帝以赐禹诏令平陵徙亭它所曲阳侯根(根王根也。)闻而争之此地当平陵寝庙衣冠所出游道禹为师傅不遵谦让至求衣冠所繇之道。又徙坏旧亭重非所宜(重直用反)孔子称赐爱其羊我爱其礼(《论语》云: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孔子曰:尔爱其羊我爱其礼故引之也。)宜更赐禹他地根虽为舅帝敬重之不如禹根言虽切犹不见从卒以肥牛亭地赐禹。

  匡衡为丞相有司奏衡专地盗土衡竟坐免初衡封僮之乐安乡(属临淮郡)乡本田提卦三千一百顷(提封举其封界内之扌数)南以闽佰为界(佰者田之东西界也。闽者佰之名也。佰莫客反)初元元年郡图误以闽佰为平陵佰积十馀岁衡封(平陵佰在闽佰南误十馀岁衡乃始封此乡)临淮郡遂封真平陵佰以为界多四百顷至建始元年郡乃定国界上计簿更定图言丞相府衡谓所亲吏赵殷曰:(所亲素所亲任者)主簿陆赐故居奏曹习事晓知国界署集曹掾明年治计时衡问殷国界事曹欲奈何殷曰:赐以为举计令郡实之(举发上讣之簿令郡改从平陵佰以为定实)恐郡不肯从实可令家丞上书(顾念也。)衡曰:顾当得不耳何至上书亦不告曹使举也。听曹为之後赐与属明举计曰:案故图乐安乡南以平陵佰为界不足故而以闽佰为界解何(不足故者不依故图而满足也。解何者以分解此时意犹今言分数也。)郡即复以四百顷付乐安国衡遣从史之僮收取所还田租千馀石入衡家司隶校尉骏少府忠行廷尉事劾奏衡监临盗所主守直十金以上(十金以上当时律定罪之次。若今律条言一尺以上)春秋之义诸侯不专地所以壹统尊法制也。衡位三公辅国政领计簿知郡实正国界计簿已定而背法制专地盗土以自益及赐明阿承衡意猥举郡计乱减县界(猥曲也。)附下罔上擅以地附益大臣皆不道,於是帝可其奏勿治丞相免为庶人终於家。

  晋王戎为司徒性好兴利广收八方田园水碓周遍天下聚积钱不知纪极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常。若不足而。又俭啬不自奉养天下人谓之膏盲之疾。

  後魏咸阳王禧加侍中正太尉虽为宰辅之首而从容推委无所是非潜受贿赂阴为威惠以致奴婢千数田业盐铁遍於远近官吏僮隶相继经营宣武颇恶之。

  北海王详为录尚书时高双坐贪浊免官双多纳金宝除司空长史未几迁太尉长史。

  元义为侍中辅政时崔暹为都督讨武川镇为贼所败禁於廷尉以女妓园田货义获免。

  北齐孙腾为太保尚书令求纳财贿不知纪极生官死赠非货不行饣肴藏银器盗为家物亲狎小人专为聚敛司马子如为左仆射知朝政簿领之务与夺任情公然受纳无所顾惮後为尚书令义旗之始身不参预直以神武故旧遂当委重意气高矜聚敛不息时文襄入辅朝政内稍嫌之寻以赃贿为宪司所劾诏削官爵。

  高隆之为太保时文襄作宰风俗肃清隆之时有受纳文襄於尚书省大加责辱。

  隋杨素为尚书令贪冒财货营求产业东西两京居宅侈丽朝毁夕复营缮无已爰及诸方都会处邸店水并私田宅以千百数时议以此鄙之。

  虞世基炀帝时专典朝政其继室孙氏性骄淫世基惑之恣其奢靡雕饰器服无复素士之风孙复携前夫子夏侯俨入世基舍而顽鄙无赖为其聚敛鬻官卖狱贿赂公行其门如市金宝盈积其弟世南素为国士而清贫不立未曾有所赡由是为论者所讥朝野咸共疾怨。

  唐许敬宗为右相高宗龙朔三年册拜太子太傅同东西台三品监修国史敬宗嫁女与左监门大将军钱九陇本皇家隶人敬宗贪财与婚。又为子娶尉迟宝琳孙女为妻多得赂遗白州人庞孝恭蛮酋凡品率兵从征高丽贼知其懦袭破之敬宗。又纳其宝货称孝恭频破贼徒斩获数万。

  李义府为中书令贪冒无厌卖官鬻狱广树朋党有占候人言义府宅有狱气积钱二千万可压胜由是聚敛更急。又遣其子津召长孙无忌之孙延谓曰:相为得一官数日诏书当出五日果拜司监津乃取延钱七百贯。

  李回秀为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长安四年坐赃贬授庐州刺史。

  纪处讷为侍中与兵部尚书宗楚客及楚客弟将作大匠晋卿咸专权共为朋党咸奸狠籍先是娑葛与阿史那忠节屡侵暴边境郭元振请徙忠节于内地楚客取忠节金二千两处讷取七百两竟不纳其奏请以兵讨娑葛娑葛知而大怒遂举兵入寇甚为边患。

  崔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郑为吏部侍郎平章事景龙三年俱坐赃贬襄州刺史贬江州司马。

  萧志忠为中书令与太平公主谋逆伏诛籍没其家未名之宝不可胜纪。

  杨国忠为相有康谦者本商胡玄宗天宝中为安南都护赂遗国忠官至将军。

  李林甫为中书令集贤殿大学士久典枢衡天下威权并归於己京城邸第田园水利尽上腴宰相用事之盛开元以来未有其比。

  裴冕代宗大历中为宰相兼掌兵权留守之任俸钱每月二千馀贯小吏以俸钱文簿白之冕顾子弟喜见於色其嗜财。若此。

  元载大历中为相以诛鱼朝恩计就特蒙任遇接视百寮颇有德色遂肆志贪饕徐浩任广州以赂闻竭南方珍产纳于载杨绾为吏部廉简自处不附於载乃奏浩代绾至德乾元中天下多战伐功启奏填委故官赏紊杂及永泰後四方既定而载秉政公道隘塞官由贿成中书主书卓倩李荣辈用事势倾朝列天下官爵大者出载小者自倩荣四方赍金帛求官者道路相属各称而去。

  王缙为相溺於释教舍道政坊宅为嬖妾李氏奏造宝应寺每节度观察使朝觐皆延至佛寺讽令出财助己修缮四方赂遗毕集缙。又纵弟妹女尼等广纳财赂贪猥之迹如市贾焉广德中萧复为太子仆属连岁不稔价翔贵复家累百口无以自络将鬻昭应别业时缙闻其林泉之美心欲之乃使弟紞诱焉紞谓复曰:足下之才固宜居右职姑以别业奉吾兄当以要地处足下矣。复对曰:仆之鬻旧业以拯孀孤傥以美职售之姑姊弟侄受冻馁非鄙夫之愿也。缙既憾之乃罢复官废居者数年复处之自。若。

  杨炎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大历中路嗣恭讨舒晃于广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诛之没其财宝数百万尽入私室不将贡献代宗心甚衔之故嗣恭虽有平方面功止转检校尚书东都留守。

  杨炎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大历中路嗣恭讨舒晃于广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诛之没其财宝数不将献代宗心甚衔之故嗣恭虽有平文面功止转简较尚书东都留守。

  窦参德宗贞元中为相淄青节度使李纳既惮参馈遗毕受其货始示敬参实阴间之帝所亲信屡排毁参窦申。又与吴通玄过犯事觉然参任情好恶恃权贪利不知纪极亦以此败。

  杜黄裳宪宗元和初为相有经画之才达於权变然性颇贪黩简身律物寡廉洁之誉是以居鼎职不久。又除授不分流品或官以赂迁殆後货赂事发八年二月御史台奏永乐令吴凭为僧鉴虚受与故宁节度使高崇文处纳赂钱四万五千贯并附杜黄裳男载鞫讯引伏敕曰:吴凭曾佐使府忝履宦途自宜畏法慎身岂得为人掌货事关非道理合惩愆宜配流昭州其付杜载钱物宰辅之任宠寄实深致滋赂财不能拒绝已令勘问悉合惩收贵全终始之恩俾引宽大之典其所取钱物特宜矜免杜载等并释放黄裳为近代名相然其家拥富赀於廉隅无所顾君子惜之。

  李逢吉为右仆射门下侍郎平章事时泽潞节度使刘悟卒遗表请以其子从谏继缵戎事敬宗下大臣议仆射李绛以泽潞内地与三镇事理不同不可许逢吉与中尉王守澄受其赂曲为奏请从谏自将作监主簿起复麾将军守金吾卫大将军同正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充昭义节度使副大使观察等留後。

  王涯为相以甘露事与李训等同诛凡十一家资货悉为军人百姓所劫唯涯家资财人人得以随意取之竟日不竭涯好畜图籍数侔书府前代法书名画他家所宝金帛不能置者必先以好爵美职钓致焉复厚为垣窍而藏之重复秘固。若不可窥及是为坊市少年斤毁裂取函奁金宝之饰与其轴玉而已後唐韦说为礼部侍郎平章事货贿公行时有王修者能以多岐取事纳赂於说说以其名犯祖讳遂改之为操拟宰近甸同光四年二月荆南节度使高季兴奏请峡内护忠万等州割归当道依旧管系。又请安监初荆南以本朝时管荆澧朗硖归夔忠万涪等州乾宁中雷满处澧朗自称节度雷满败地入马殷天初成失荆襄王建乘虚收归夔峡等州朱梁以高季兴镇荆州与王建争夔峡竟不能复王建於夔州置镇江军节度以夔忠万为属郡。又割黔南之施州隶之安县旧置安监盐之利为安邑解县胡雒盐池之最王建既得之两川大获其利乃安县为安州以刺史领监务初帝举军平蜀诏高季兴率本军沂峡自收元管属郡荆南军未进伪蜀夔万连年率以州降继岌三川既平季兴数遣使请峡内五州依旧为属。又请安监务朝廷未之许季兴数赂刘皇后与说及宰臣豆卢革时枢密使张居翰年暮性昏不酌可否私相款昵曲为奏之内外附叶因俞其请。

  汉苏逢吉为司空平章事与苏禹俱在中书逄吉尤贪财货无所顾避求仕人稍有物力者即遣人微露风旨许以美秩故凤翔秦王从俨子永吉初至阙下逢吉谓其侯王之裔必有重货乃遣人求先人玉带。且以一郡许之永吉辞以素无此物纵有者不堪奉献逢吉下令市一玉带价数千缗使永吉偿其直。又前客省使王筠受晋命使於湖湘汉初复命逢吉重邀其赂许酬名郡筠不得已分橐装以奉然俱不能践其言其贪诈如此。

  周卢文纪司空致仕平生积财巨万其卒为其子龟龄所费不数年间以至荡尽由是多藏者以为戒焉。

  ◎宰辅部·专恣

  书云: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故臣之有作福作威必害於而家凶於而国。又曰:无依势作威无依法以削况乃处衡轴之寄当登翼之任故宜内则衷告外则顺行使赏罚之柄发於上循谨之行率於下此乃为臣之大节矣。至有据廊庙之重擅高明之势威赫天下权倾一时改易制度剪削宗室盗取兵器诈为诏书或违众以出师或逞欲而凌上思引用之自己致迁序之失伦则削让之所加诛戮之继至固其宜矣。汉晁错景帝时为御史大夫请诸侯之罪过削其支郡(支郡在国之西边)奏上帝令公卿列侯宗室杂议莫敢难独窦婴争之繇此与错有隙(繇读与由同)错所更令三十章(更改也。)诸侯讙譁。

  张汤武帝时为御史大夫每朝奏事语国家用至日旰(旰晚也。论事既多至於日晚旰音)天子忘食丞相取充位(但充其位而已无所造设也。)天下事皆决汤百姓不安其生骚动县官所兴未获其利奸吏并侵渔(并。且也。),於是痛绳以法自公卿以下至於庶人咸指汤。

  後汉董卓为相国使司隶校尉刘嚣籍吏民有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有应此者皆身诛财物没官,於是爱憎互起民多冤死。

  魏曹爽为大将军录尚书事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为妓乐诈作诏书发才人五十七人送邺台使先帝亻妤教习为技擅取太常乐器武库禁兵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与何晏等会其中纵酒作乐齐王正始八年司马宣王为太傅大将军爽用何晏邓丁谧之谋迁太后於永宁宫专擅朝政兄弟并典禁兵多树亲党屡改制度宣王不能禁,於是与爽有隙称疾不与政事吴诸葛恪为太傅废帝建兴二年春欲出军诸大臣以为数出罢劳同辞谏恪恪不听中散大夫蒋延,或以固争扶出恪乃著论谕众众议莫敢复难,於是违众出军二十万众围魏新城连月不拔病者大半死伤涂地恪晏然自。若诏去相衔徐乃旋师军还陈兵导从归入府馆即召中书令孙嘿厉声谓曰:卿等何敢妄数作诏嘿惶惧辞出因病还家恪征行之後曹所奏署令长职司一罢更选愈治威严多所罪责当进见者无不竦息。又改易宿卫用其亲近。

  晋杨骏惠帝时为太傅大都督假黄钺录朝政百官总已虑左右间已乃以其甥广张邵为近侍之职凡有诏命帝省讫入呈太后然後乃出骏知贾后情性难制甚畏惮之。又多树亲党皆领禁军,於是公室怨望天下愤然矣。

  庾亮为中书令成帝初太后临朝政事一决於亮先是王导辅政以宽和得众亮任法裁物颇以此失人心。又先帝遗诏褒进大臣而陶侃祖约不在其列侃约疑亮删除遗诏并流怨言亮惧乱,於是出温峤为江州以广声援修石头以备之会南顿王宗复谋废执政亮杀宗而废宗兄宗帝室近属国族元老。又先帝保傅天下咸以亮翦削宗室琅琊人卞咸宗之党也。与宗俱诛咸兄阐亡奔苏峻亮符峻送阐而峻保匿之峻。又多纳亡命专用威刑亮知峻必为祸乱徵为大司农举朝谓之不可平南将军温峤亦累书上之皆不纳峻遂与祖约俱举兵反。

  梁徐勉为仆射权重自遇吏部郎江与抗礼勉因门客翟景为第七子繇求女婚不答景再言之乃杖景四十繇此与勉有忤除散骑常侍不拜是时勉。又为求弟葺及王泰女二人并拒之葺为吏部郎坐杖曹中免官泰以疾假出宅仍迁散骑常侍皆勉意也。初天监六年诏以侍中常侍并侍帷幄分门下二局入集书其官品视侍中而非华胄所悦勉因敕泰为之寻迁司徒左长史初王泰出阁高祖谓勉云:江资历应居选部勉对曰:有眼疾。又不悉人物高祖乃止。

  後魏刘洁为尚书令朝夕在枢密深见委任性既刚直恃宠自专太武心稍不平洁既居势要擅作威福诸阿附者登进忤恨者黜免内外惮之侧目而视于忠孝明即位为侍中领军将军既居门下。又扌禁卫遂秉朝政权倾一时常白高阳王雍自云:宣武本许优转雍惮忠威权便顺其意加忠车骑大将军忠既尊灵太后为皇太后居崇训宫忠为仪同三司尚书令领崇训宫卫尉侍中领军如故。

  崔浩为司徒荐冀定相幽并五州之士数十人各起家郡守孝庄谓浩曰:先召之人亦州郡选也。在职已久勤劳未答今何不先补前召外任郡县以新召者代为郎吏。又守令宰民使更事者浩固争而遣之高允闻之谓东宫博士管恬曰:崔公其不免乎!苟逞其非而较胜於上何以能济。

  元义为相时高阳王雍扌摄内外与义同决庶政及清河王怿之死。又专政天下大责归焉。

  尔朱世隆为尚书令常使尚书郎宋游道邢昕在其宅听视事东西列坐受纳诉讼称命施行其专恣如此既扌朝政生杀自繇公行淫无复畏避兄弟群从各拥强兵割剥四海极其暴虐奸謟蛆酷多见信用温良名士罕豫腹心,於是天下之人莫不厌毒。

  高肇为尚书令既当衡轴每事任己本无学识动违礼制好改先朝旧制任情妄作减削卦秩抑黜勋人由是怨声盈路矣。

  北齐孙腾初仕东魏为太保与高岳高隆之司马子如号为四贵非法专恣腾为甚焉高祖世宗屡加诮让终不悛改朝野深非笑之。

  高敖曹神武时为司徒尝诣相府将直入门门者止之敖曹怒引弓射门者神武不之罪寻为西魏所杀唐邕为尚书令录尚书事既被任遇意气渐高其未经府寺陈诉越览辞牒条数甚多俱为宪台及左丞弹劾并御注放免司空从事中郎封长业太尉记室参军平涛并为徵官钱违限邕各杖背三十齐时宰相未有挝挞朝士至是大骇物望。

  隋杨素为左仆射有鲍亨者善属文殷胄者工草隶并江南士人因高智慧没为家奴时朝臣有违忤虽至诚体国如贺。若弼史万岁李纲柳等素皆阴中之。若有附会及亲戚虽无财用必加进擢朝廷靡然莫不畏附。

  唐李昭德为检校内史专权用事颇为朝野所恶前鲁王府功曹参军邱惜上疏言其罪状。又长上果毅邓注著硕论数千言备述昭德专权之状凤阁舍人逄弘敏奏之则天乃恶昭德谓纳言姚涛曰:昭德身为内史备荷殊荣诚如所言实负於国以延载初左迁钦州南宾尉唐。

  李义府为中书令时改葬其祖父营墓於永康陵侧三原令李孝节私课丁夫车牛为其载土筑坟昼夜不息,於是高陵栎阳富平阳华原同官泾阳等七县以孝节之故惧不得已悉课丁车赴役高陵令张敬业恭勤怯懦不堪其劳死於作所王公以下争致赠遗其羽仪导从需盾器服并穷极奢侈会葬车马祖奠供帐自灞桥属於三原七十里间相继不绝武德以来王公葬送之盛未始有也。

  张嘉贞为中书令玄宗开元十年车驾幸东都有雒阳主簿王钧为嘉贞修宅将以求御史因受咸事发帝特令朝堂集众决杀之嘉贞促所繇速其刑以灭口乃归罪於御史大夫韦抗中丞韦虚心皆贬出之其冬秘书监姜皎犯罪嘉贞。又附会王守一奏请杖之皎遂死於路俄而广州都督裴先下狱帝召侍臣问当何罪嘉贞。又请杖之兵部尚书张说进曰:臣闻刑不上大夫以其近於君也。故曰:士可杀不可辱今秋受诏巡边中涂闻姜皎以罪於朝堂决杖配流而死皎官是三品亦有微功。若其有犯应死即杀应流即流不宜决杖廷辱以卒伍待之。且律有八议勋贵在焉皎事已往不可追悔先祗宜据状流贬不可轻。又决罚帝然其言嘉贞不悦退谓说曰:何言事之深也。说曰:宰相者时来即为,岂能长据。若贵臣尽常可杖恐吾等行当及之此言非为先乃为天下士君子也。

  李林甫为右相天宝四载以左散骑常侍兼陕郡太守江淮租庸转运使韦坚为刑部尚书盖坚为林甫所恶外示崇秩以酬劳内实去其权也。

  杨国忠贵妃从父之子天宝中代李林甫为相国忠素疏躁自贤强力有口辨乃以便僻取宰相慢易机务处之不疑立朝辄攘袂扼腕自公卿以下皆顺指气使无不惮。

  元载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恣为不法亻无度江淮方面京辇要司皆排去忠良引用贪猥士有求进者不结子弟则谒主书货赂公行近年以来未有其比载。又奏条应缘别敕授六品已下敕出後堂令吏部兵部便附甲团奏不得简勘时功状奏拟结衔多谬载欲权归於己虑有司驳正会有上封人李少良密以载鬼迹闻载知之奏於代宗前少良等数人悉毙於公府繇是道路侧目不敢议载之短。

  杨炎初为中书舍人代宗末坐元载党贬道州司马德宗即位崔甫荐炎拜门下侍郎平章事莅事数月属崔甫疾病不视事乔琳。又罢免炎遂独当国政颇疾甫之恩顾甫所制作炎多隳之初炎附会元载时议己薄之後坐载贬官愤恚益甚既而得政睚眦必雠险害之性附於心唯其。

  爱憎不复更顾公道常衮大历中为门下侍郎平章事与杨绾同掌枢务先是百官俸料寡薄绾与衮奏请加之时刘判度支衮与各骋私怀所加俸料厚薄由已时少列各定月俸为三十五千怒司业张参惟止给三十千衮恶少詹事赵基遂络二十五千。又太子洗马实司经局长官文学为之贰衮有亲戚任文学者给十二千而给洗马十千其轻重任情不通时政多如此类後绾卒中书舍人崔甫领省事衮以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得扌中书省遂管综中书胥吏省视去就及其案牍甫不能平之累至忿竞遂令甫分知吏部选事所拟官。又多驳下。

  窦参初为知杂侍御史时鲍防为礼部侍郎尝於通衢与参相遇防道骑不时引避参大怒捕防仆人鞭之以徇及参秉政防年未老乃遽表令致仕防谓亲友曰:吾与萧昕之子齿类而同日悬车非朽迈之致也。以馀忿见废耳时议以防文学旧人尝著功绩不因罪戾为俗吏之所摈竟以愤终众颇闵之。又穆赞为侍御史分司东都时故陕州卢岳妾裴氏以有子岳妻分财不及诉於官赞鞫其事御史中丞卢亻召佑岳之家令深绳裴罪赞持平不许参与亻召恃权怒赞以小事不受指使遂下赞狱侍御史杜伦希其意诬赞受裴金鞭其走使以成狱及急赞弟赏驰诣阙挝登闻鼓诏三司覆理无验出为郴州刺史。

  皇甫钅专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颇排故相李绛罢河中节度为防御使而命纟为之。

  李宗闵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与牛僧孺文宗时同为相裴度罢後牛李之权赫於天下。

  李德裕会昌中为太尉门下侍郎平章事同列于罢後中人颇於武宗前言其专。

  後唐卢程为平章事使晋阳宫册皇太后山路险阻往复绵邈程安坐肩舆所置州县驱率丁夫长吏迎谒拜伏其前少有忤意因加笞辱。

  赵光裔为平章事朝廷每有礼乐制度沿革拟议必徵求故实缘饰所行豆卢革虽籍馀绪然本朝时仕宦尚微久从使府朝章典礼未能深悉光裔每有所陈唯唯而已光裔由是自负傲视诸公每见草奏议或当谓群官曰:豆卢革公渐解学者其可已乎!。

  王建立天成三年为右仆射中书侍郎平章事判三司四月明宗幸西庄召建立会食中人回建立附奏三司事忙遂止。

  汉苏逢吉为左仆射平章事先是高祖践祚之後逢吉与苏禹俱在中书有所除拜多违旧制用舍升降率意任情至有自白丁而升宦路由流外而除令录者不可胜数物论諠然高祖方倚信二相莫敢言者。

  周王峻为左仆射平章事以大理卿剧可久为太仆卿留司西京以左庶子张仁彖为大理卿先是御史惟郑州防御判官杨瑛断犯盐人深刻法寺定杨瑛罪失入减三等以官当徒案入峻怒曰:罪人轻重在法官之口夫死者不可复生杨瑛误断杀人而罪止徒属则官高者要杀使杀罪则可以官高免矣。召可久谓之曰:杨瑛罪重安得从轻可别简重条断杀可久曰:法寺以律文失入别无重条峻曰:简。若有条公当何罪可久曰:若藏正条死亦甘心如强生节目安可钳口信宿敕依省寺详断峻终含怒或有言张仁彖汉隐帝时断史尚在曾用条法即以仁彖代可久。

返回顶部
0.1548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