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热火

册府元龟·谏诤部· 褒赏

  春秋述五谏之义战国垂三赏之令盖褒扬诤臣有从来矣。非含忠秉直谠言正义挺匪躬之节竭爱君之诚者胡能感悟上心受兹宠锡者已繇汉室而下以谏诤著称者乃有激昂辞气面论亏失或伏合奏牍传置飞章援引古今箴切时病世之贤君乐闻其说释然嘉纳穆然称善言对慰喻玺书优奖增加爵秩便蕃赐予至於辍服御之物申宴馀之乐以其话言载之史策皆所以励骨鲠而惩谀佞焉。

  汉郅都为中郎将敢直谏从景帝入上林贾姬在厕野彘入厕帝欲持兵救贾姬都伏帝前曰:一姬死更一姬进天下所少宁贾姬乎!陛下纵自轻奈宗庙太后何太后闻而嘉之锡都金百斤帝亦锡金百斤。

  东方朔为常侍郎武帝使中大夫吾丘寿王与待诏能用者二人举籍阿城以南以东宜春以西提封倾亩及其贾直欲除以为上林苑属之南山吾丘寿王奏事帝大说称善时朔在傍进谏曰:夫殷作九市之宫而诸侯畔灵王起章华之台而楚民散秦兴阿房之殿而天下乱粪土愚臣忘生触死逆盛意犯隆指罪当万死不胜大愿愿陈泰阶六符以观天变是日因奏泰阶之事上拜朔为大中大夫给事中赐黄金百斤。又董偃得幸於窦太主帝为窦太主置酒宣室使谒者引内董偃是时朔陛戟殿下(持戟列陛侧)辟戟而前曰:偃安得入乎!帝曰:何谓也。朔曰:以人臣私侍公主乃国家之大贼人主之大蜮昔伯姬燔而诸侯惮奈何臣乎!武帝默然良久曰:吾业以设饮後而自改朔曰:不可夫宣室者先帝之正处也。非法度之政不得入焉帝曰:善乃置酒北宫引偃从东司马门赐朔黄金三十斤。

  于定国为御史中丞昌邑王即位多行淫乱定国上书谏後王废宣帝立大将军光领尚书事条奏群臣谏昌邑王者皆超迁定国繇是为光禄大夫平尚书事甚见任用。

  路温舒为廷尉史宣帝初上书请除诽谤以招切言开天下之口广箴谏之路扫亡秦之失遵文武之德省法制宽刑罚以废治狱则太平之风可兴於世永履和乐与天罔极天下幸甚(言与天长久无穷极也。)帝善其言迁广阳私府长。

  匡衡为给事中是时有日蚀地震之变元帝问以政治得失衡上疏言遂宜减宫室之度省靡丽之饰考制度修外内近忠正远巧佞放郑卫进雅颂举异材开直言任温良之人退刻薄之吏显洁白之士昭无欲之路览六艺之意察上世之务明自然之道帝悦其言迁衡为光禄大夫。

  贡禹为谏议大夫元帝数虚已问以政事禹上言厩马太多请减乘舆服御及请复田与贫民天子纳善其忠乃下诏令太仆减食马水衡减食肉兽省宜春下苑以与贫民。又罢角抵诸戏及齐三服官迁禹为光禄大夫。

  後汉郅恽为上东城门候光武尝出猎车驾夜还恽拒关不开帝令从者见面於门间恽曰:火明辽远遂不受诏帝乃回从东中门入明日恽上书谏曰:昔文王不敢盘於游田以万人为忧而陛下远猎山林夜以继书其如社稷宗庙何暴虎冯河未至之诫诚小臣所窃忧也。书奏赐布百疋贬东中门候为参封尉张禹和帝时为太尉帝南巡祠园庙禹兼卫尉留守闻车驾当进幸江陵以为不宜冒险远幸驿马上谏诏报曰:祠谒既讫当南祀大江得君奏临汉回舆而旋及至京禹特蒙赏赐。

  郭廙为邺奚都官上书陈五事以谏言甚切直擢为屯留令。

  魏杨阜为将作大匠明帝初理宫室发美女以充役後庭出入弋猎秋大雨震电多杀鸟雀阜上疏请诸所缮理务从约节等事诏报曰:间得密表先陈往古明王圣主以讽暗政切至之辞款诚笃实退思补过将顺匡救备至矣。览思苦言吾甚嘉之帝既作新宫。又营雒阳宫殿观阁阜。又上疏谏之奏御天子感其忠言手笔诏答。

  晋阎缵为西戎校尉愍怀太子之废也。缵舆棺诣阙上书理太子之冤书奏御不省後皇太子孙立缵复上书言东宫宜妙选忠直亮正之士。又潘岳缪徽等皆贾谧父党共相沉抑宜皆齐黜以肃风教朝廷善其忠烈擢为汉中守。

  梁郭祖深武帝时为後军将军时帝溺情内教朝政纵弛祖深舆榇诣阙上封帝嘉其直擢为豫章锺陵令员外散骑常侍。

  後魏周澹明元时为特进神瑞二年京师饥朝议将迁都於邺澹与博士祭酒崔浩进计论不可之意帝大然之曰:唯此二人与朕意同也。诏澹浩妾各一人御衣一袭绢五十疋绵五十斤崔浩为祭酒时刘裕在雒议欲以军绝其後路明元问浩浩对以为不可帝大悦语至中夜赐浩御缥醪酒十觚水精戎盐一两曰:朕味卿言。若此盐酒故欲与卿同其甘也。

  高允文成时为中书侍郎领著作郎前後谏事非一帝从容听之或有触迕帝所不忍闻者命左右扶出事有不便允辄求见帝知允意逆寻屏左右以待之礼敬甚重晨入暮出或积日居中朝臣莫知所论或上事有得失者帝省而谓群臣曰:君父一也。父有是非子何为不作书谏之使人知恶而谏於家内隐处也,岂不以父亲恐恶彰於外也。今国家善恶不能面谏而上表显谏此,岂不彰君之短明己之美至如高允者真忠臣矣。朕有是非常正言面论至朕所不乐闻者皆侃侃言说无所避就朕闻其过而天下不知其谏,岂不忠乎!汝等在左右曾不闻一正言但伺朕喜时求官乞职汝等把弓刀侍朕左右徒立劳耳皆至公王此人把笔辅我国家不过著作郎汝等不自愧乎!,於是拜允中书令著作如故。

  宿石为中垒将军迁内行令尝从猎文成亲欲射虎石叩马而谏引帝至高原上後虎腾跃杀人诏曰:宿石忠臣叩马切谏免虎之害後有犯罪宥而勿坐赐骏马一匹。

  成淹孝文时为谒者仆射时孝文自徐泛泗入河还雒淹以黄河浚急虑有倾危上疏陈谏帝敕淹曰:朕以常代无运漕之路故京邑民贫今移都伊雒欲通运四方而黄河浚急人皆难涉我因有此行必须乘流所以开百姓之心知卿至诚而今者不得相纳敕赐骅骝马一匹衣冠一袭。

  李彪为秘书丞尝上封事七条後孝文诏曰:历观古事才能非一或微承籍荫著德当时或见拔幽陋流名後叶故毛遂起贱奋亢楚之辩苟有才能何必拘族也。彪虽宿非清第本阙华资然识性严聪学博坟籍刚辩之才颇堪时用兼爱国。若家载宣朝美。若不赏庸叙绩将何以劝奖勤能可特迁秘书令以酬厥款。

  高道悦为治书侍御史加谏议大夫正色当朝不畏强御诏曰:道悦资性宽笃禀操贞亮居法树平肃之规处谏著必犯之节王公惮其风梗朕实嘉其一至謇谔之诚何愧黯鲍也。其以为主爵下大夫谏议如故。

  後周张衡武帝时为太学士帝居太后忧与左右出猎衡露舆榇叩马切谏帝嘉焉赐衣一袭马一匹擢拜汉王侍读。

  唐孙伏伽武德初为万年县法曹上疏陈三事以谏高祖览之大悦赐帛三百疋擢拜治书侍御史。

  卢政力武德三年为屯田郎中高祖谓政力曰:每见卿奏谏志存正直古人有言曰:君明臣直朕何德而堪之。

  杨纂武德中为侍御史数上书言事因被召问擢拜考功郎中。

  张蕴古贞观初为幽州记室直中书省上大宝箴深存规诫之体太宗嘉纳之赐以束帛焉。

  魏徵为谏议大夫太宗新即位励精政道数引徵入卧内访以得失徵雅有经国之才性。又抗直无所屈挠太宗每与之言未尝不忻然纳受徵亦喜逢知己之主思竭其用知无不言太宗尝劳之曰:卿所陈谏前後二百馀事非卿至诚奉国何能。若是。

  虞世南为秘书监太宗谓侍臣曰:朕因向日每与虞世南商略今古朕有一言之善世南未尝不悦有一言之失未尝不一怅恨朕尝戏作艳诗世南便进表谏曰:圣作虽工体制非雅上之所好下必随之此文一行恐致风靡轻薄成俗非为国之利赐令继和辄申狂简而今之後更有斯文断以死请不敢奉诏其恳诚。若此朕用嘉焉群臣皆。若虞世南天下何忧乎!不治因顾谓虞世南曰:朕更有此诗卿能死不虞世南对曰:臣闻诗者动天地感鬼神上以风化下下以讽刺上故季札听诗而知国之兴废盛衰之道实继於兹臣虽愚诚愿不奉诏太宗大悦赐绢五十疋。

  戴胄为尚书左丞领谏议大夫贞观三年迁民部尚书太宗将复雒阳宫胄上封事谏太宗甚嘉之因谓侍臣曰:戴胄於我无骨肉之亲但以忠直励行情深体国事有机要无不以闻所进官爵以酬厥诚耳姚廉为玄文馆学士太宗将幸九成宫思廉进谏曰:此秦皇汉武之事耳故非尧舜禹汤之所为也。言甚切至太宗嘉之赐帛五十疋。

  张行成为殿中侍御史太宗尝言及山东关中人意有同异行成正侍宴跪而奏曰:臣闻天子以四海为家不当以东西为意。若如是则示人以隘狭太宗然其言赐名马一匹钱十万衣一袭自是每有大政常预议焉。

  高季辅为太子右庶子上疏切陈得失太宗特赐锺乳一剂曰:卿进药石之言故以药石相报。

  李大亮为凉州都督贞观三年尝有台使到州见有名鹰讽大亮献之大亮密。表曰:陛下久绝畋猎而使者求鹰。若是陛下之意深乖昔旨如其自擅便是使非其人太宗下。《书》曰:以卿兼资文武忠怀贞确故委藩牧当兹重寄比在州镇声绩远彰念此忠勤无忘寤寐使遣献鹰遂不曲顺论今引古远献直言披露腹心非常恳到览用嘉叹不能自已有臣。若此朕复何忧宜守此诚终始。若一古人称一言之重侔於千金卿之此言深足贵矣。今赐御金胡瓶一枚虽无千镒之重是朕自用之物。

  张玄素为给事中时发卒修雒阳宫以备巡狩玄素上书切谏太宗览之甚悦谓房玄龄曰:雒阳土中朝贡道均朕故欲营意在便於百姓今元素上表实亦可依後必事理须行露坐亦复何苦所有作役宜即停之然以卑干尊古来不易非其忠直安能。若此乎!可赐采二百匹。

  谷那律为谏议大夫尝从太宗出猎在途遇雨因问曰:油衣。若何为得不漏那律曰:能以瓦为之必不漏矣。太宗大悦赐帛二百疋。

  杜正伦为中书侍郎常与御史大夫韦挺秘书少监虞世南著作郎姚思玄等咸上封事称旨太宗为之设宴因谓曰:朕历观自古人臣立忠之事。若值明王便得尽诚规谏至如龙逢比干竟不免孥戮为君不易为臣极难我。又闻龙可扰而驯然喉下有逆鳞触之则杀人人主亦有逆鳞卿等遂不避犯触各进封事常能如此朕,岂有虑危亡我思卿等此意不能暂忘故聊设宴乐也。仍并赐帛有差。

  萧钧为谏议大夫有左武侯引驾卢文操盗左藏库物高宗令杀之钧进谏遂特免其死罪顾谓侍臣曰:此乃真谏议也。

  来公敏为详刑大夫总章二年冬高宗特幸凉州时陇外虚耗识者咸云:车驾西巡不便帝闻之御延福殿召五品已上谓曰:帝王五载一巡狩群后四朝此盖常礼朕欲暂幸凉州观风省俗如闻在外咸谓非宜必。若此行不可自合以实闻奏今对面不言退有移议何也。宰相已下再三莫有对者公敏进曰:臣闻省方出豫王者常规陛下爱育苍生每思静镇今欲巡幸凉州遐宣王略求之故实未亏令典但随时度事臣下窃有所疑既见明制施行所以不敢尘黩奉敕顾问敢不尽言但高丽虽平扶馀尚梗兼西道经略兵犹未停。且陇右诸州人户犹少供侍銮驾备拟稍难臣闻在外实有窃议帝默然良久曰:卿等既有此言我止度陇存问故老狩即还计亦不至劳费今时已涉秋节候渐冷。且赐卿缯采以充衣,於是赐物有差竟下诏停西幸无何公敏自详刑少卿擢为黄门侍郎赏其能直言也。

  魏元忠仪凤中以前大学生赴雒阳上封事召见对攵称旨授秘书省正字令直中书省。

  袁利贞为太常博士永隆二年春王公已下及朝集使以太子初立献食敕於宣政殿会百官及命妇利贞上疏切谏从之改向麟德殿陈设至会日群臣乐饮帝使中书侍郎薛元超谓利贞曰:卿门承忠鲠能抗疏直言不加厚锡无以奖劝,於是赐物百。

  朱敬则则天长安中为正谏大夫兼修国史时赋役繁重户口逃免敬则多所谏奏言甚切至太后大嘉之频召入禁中访以时俗要务俄令同凤合鸾台平章事。

  郭山恽为国子司业景龙三年春与群臣宴游令各效技艺以为笑乐山恽独奏曰:臣无所解请歌古诗两篇帝许之乃歌鹿鸣蟋蟀篇翌日帝嘉山恽之意降诏曰:郭山恽业优经史识综古今八索九丘繇来遍览前言往行实所核详昨者同有豫游式延朝彦既乘欢洽咸使咏歌遂能志在辅时雅申讽谕謇謇之诚弥切谔谔之志愈明宜有褒扬美兹鲠直可锡时服一副。

  和元为真化府长史景龙末元献诗十首其词猥陋皆寓意嬖幸而意及兵戈韦氏命鞫於大理而将戮之月馀而韦氏就诛其诗言。若符谶景初以元为千牛卫长史。

  韩朝宗为左拾遗景三年上疏谏作乞寒胡戏睿宗览而称善特赐以中上考。

  张九龄韩朝宗元宗时为左拾遗先天元年九月将幸新丰之温汤九龄朝宗以时属收获恐妨农事上疏切谏帝大悦召见慰谕各赐衣一副。

  魏知古为侍中先天元年十月上诗谏猎元宗手诏曰:卿所进猎渭滨十韵三复研精良增叹美今赐物五十以申劝奖。

  严挺之为左拾遗先天二年三月元宗御文德殿宣示百官以挺之上书切直赐物六十衣一袭。

  姚南仲代宗时为右补阙大历十三年将葬贞懿皇后恩宠所属令缮陵寝迩章敬寺後当游幸近地左右莫敢言者南仲上疏谏之代宗览表叹息立从其议赐绯鱼袋特加五阶宣付史臣时左拾遗何士亦上封论事特诏褒赏迁为补阙。

  李绛元和二年为司勋郎中充翰林学士尝因浴堂北廊奏对违忤上旨指切时病及论中官纵恣方镇进献事宜宪宗怒甚厉声曰:卿所论事何太过耶绛前论不已曰:臣所陈岂臣身之利是国家之利陛下不以臣愚使处腹心之地,岂可见事亏圣德致损清时而惜身不言仰屋窃叹是臣负陛下也。若不顾患祸尽诚奏论旁忤倖臣上犯圣旨以此获罪是陛下负臣也。且臣与内官素不相识。又无嫌隙只是恐威福太盛上损圣朝臣所以不敢不论耳使臣缄默非社稷之福也。上见其诚切不回怒色却散稍慰喻曰:卿尽节於朝人之不能言者卿悉言之使朕闻所不闻真忠正诚节之臣也。他日南面亦须如今日绛拜恩而退上遽宣宰臣命与改官中书舍人依前翰林学士翌日面赐金紫帝亲为绛择良笏。

  郑氵馀庆之子也。为左补阙献疏切直人为危之及馀庆入觐宪宗谓之曰:卿之令子朕之直臣可更相贺遂迁起居舍人。

  裴穆宗即位初自江陵县令为兵部员外郎前为起居舍人以柳泌事抗疏论陈忤旨出官至是酬奖。

  高钅弋为中书舍人因谏敬宗以求理莫。若躬亲用示忧勤之旨帝深纳其言赐采五十疋。

  刘栖楚为左拾遗敬宗即位初百寮入合日绝高未坐群臣候立紫宸门外有不任其久欲倾踣者谏议大夫李渤出次白宰相曰:昨日已有疏论坐晚今日。又益晚今不能回上意是渤之罪请出合赴金吾仗待罪有顷既坐百官班退栖楚独留帝前而进谏曰:臣历观前王嗣位之初莫不躬勤庶政坐以待旦陛下即位已来放情嗜寝乐色忘忧安卧宫闼日晏方起西宫密迩未过山陵鼓吹之声日喧於外伏以宪宗皇帝大行皇帝皆是长君恪勤庶政四方犹有叛乱陛下运当少主即位未几恶德布闻臣恐福祚之不长也。臣忝谏官致陛下有此请碎首以谢遂以额叩龙墀久之不已宰臣李逢吉出位宣曰:刘栖楚休叩头候进止栖楚捧首而起因更陈论额见血帝为之动容以袖连挥令出栖楚。又云:不可臣奏臣即碎首而死中书侍郎牛僧孺复宣示栖楚曰:所奏知门外待进止栖楚即拜舞而出待罪於金吾仗然後宰臣更赞其事於帝前命中人就仗宣谕并李渤并令各。且归第後数日擢栖楚为起居郎赐绯栖楚矫让不拜以疾归雒是岁淮南节度使王播以钱十万贯遗恩倖求盐铁使谏议大夫独孤助张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权起居舍人宋申锡补阙韦仁宝刘敦儒拾遗李景让薛廷老十人前一日诣延英抗论其事帝问前时廷诤者得不在其中邪即日宣付宰臣令除栖楚为谏议大夫。

  韦处厚为翰林学士迁兵部侍郎於思政殿中谢恩谏畋游及晏起曰:臣有大罪愿面首於陛下前帝曰:何处厚对曰:臣不以死谏先圣纵先圣好畋及色以致不寿合当诛戮然所以不死谏者为陛下春宫年已十五今则陛下皇子始一岁矣。臣安得更避死亡之诛帝深感其言赐锦采一百疋银器四事。

  崔郾为给事中敬宗即位选为翰林侍读学士转中书舍人入思政殿谢恩郾奏曰:陛下用臣为侍讲半岁有馀未尝问臣经义今蒙转改实惭尸素有愧厚恩帝曰:俟朕机务稍即当请益高钅弋曰:陛下意虽乐善既未延接儒生天下之人宁知重道帝深引咎锡之锦采。

  李渤为谏议大夫时长庆宝历政出多门事归邪倖渤居位章疏无虚日敬宗虽日事淫纵亦为之感寤迁给事中谢日赐紫金鱼袋。

  魏为右拾遗时御史中丞李孝本以罪诛文宗取孝本女二人入宫上疏切谏帝立出之寻除右补阙文宗谓宰臣曰:太宗皇帝得魏徵采拾阙失弼成政令我得魏於疑似之间必极忠谏虽不敢希及贞观之政,庶几处无过之地今授右补阙委舍人善为之辞未几迁起居舍人兼弘文馆直学士文宗谓曰:卿从来论事无所顾望颇有文贞之风甚慰朕怀今故不循月限擢卿此官因问曰:卿家有何旧图书诏敕曰:家书悉无唯有文贞公笏在文宗曰:卿可进来郑覃在侧曰:在人不在笏文宗曰:卿浑未晓但甘棠之义非要笏耳覃大惭。又谓曰:自今有事即论曰:顷为谏官合尽规讽今为起居职在记言伏望遣臣归职文宗曰:凡在两省官即合论事不得固辞繇是起居舍人超拜谏议大夫其制略曰:朕以邦国之大机务之多惠有所未周化有所未洽不有忠谠之士左右规益逮暗无烛不其难欤今则高选正人俾居谏省朝政阙失期於必闻是用简自帝心特申奖命所宜称职岂限常资可谏议大夫仍兼起居充职。

  王直方为右补阙太和八年直方上疏曰:臣伏见近岁已来灾害不作兵革休息百丰稔四方宁泰者非他是陛下事异於前时中外之心有所惊惜比者虽有教坊音乐陛下未尝赏悦因有赐宴与人共之如此则虽有伶人不害於事陛下即位之始宣徽教坊悉令停减人数或闻近来稍不如此乐工弟子赐与至广每有此事向外流传伤陛下圣德岂容易也。臣以为郑声娱人新音动听能使人情迷乱舍弃万事而为乐不足也。臣伏以圣体未安加以声色之玩侵蠹圣祚得不忧乎!上览奏嘉叹赐帛百疋并以表示宰臣令宣付史馆。

  殷侑为刑部尚书开成元年赐侑黄金十斤命中人就第宣赐以奖直书。

  窦洵直为右拾遗开成三年文宗以仙韶乐人尉迟璋为王府率洵直紫宸廷谏以为不可伏下後命中人赍绢一百疋赐之。

  宋元阝为右拾遗开成四年四月宰臣奏事罢退及半庭帝却召谕曰:昨论坊州事者为谁杨嗣复曰:宋元阝帝曰:宋元阝论事至当殊可奖何时授官李珏曰:去年擢授嗣复曰:谏官论事如当陛下记其姓名稍加优奖如不当亦须令知陈夷行曰:论事是其本职。若论一事即赏何繇得官爵以为赏此不免有情帝曰:情固不免理平之事亦不免夷行曰:情。若公言即不可翌日赐宋元阝绢一百疋先是除郭为坊州刺史元阝上疏以不可至任以赃罪闻故有是赐。

  後唐李详任左补阙长兴二年上疏直谏先是太原地震留守密奏人不之知无敢言者及详奏闻帝甚嘉之赐详五品章服。

  晋何泽仕後唐为雒阳令庄宗出猎屡践民田泽屏其从者伏於丛薄中截马谏曰:陛下急征暴敛下不堪命今稼穑将登而纵骑耗暴如是使官吏何以求理集其征赋臣请赐死於此以悟陛下庄宗慰而遣之寻迁仓部郎中明宗天成三年驾在汴水欲幸邺人情不愿执政近侍进言未从泽因伏门切谏竟罢其行明宗心赏之乃拜吏部侍郎。

  于鹏为右拾遗天福二年鹏上章言事其一请频御外殿采纳忠言其二请添择大臣十人每共佥谐其三请罢修烧毁宫殿恐劳民力其四以太原伤残所蠲半税未尝为当今请全放敕曰:于鹏官居谏诤志在辅礻卑所阅贡陈咸关政化备详端尽良切叹嘉宜陟阶资以申酬奖其于鹏加朝散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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