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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学步，田氏代齐，丧家之犬，围魏救赵，完璧归赵，当我们看到这些先秦时代的著名成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成语的发生地，究竟是长什么样的呢？两周之间城市规划和它们的发展变化，其实也是那个巨变的时代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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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周代城市：缺乏外城防御到回形结构 内容来自www.jire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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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战车
其实从考古发掘来看，丰镐，周原，还有曲阜，其实都没有外城结构，考古学家没有发现城垣遗址。除了诸侯国间斗争不太复杂之外，可能也与当时统治者“守有四境”的自信有关。只要城市有外在的山川结构可以进行防御，一般统治者也许不会考虑城郭的问题。比如到了春秋时代，楚国的囊瓦在讨伐吴国归来之后，见识了新兴的吴国的战斗力，于是留下了“必城郢”的遗言，否则就会有很难看的后果；差不多同时代的楚国司马沈尹戍也有类似的表述：“至于武文，土不过同，慎其四境，尤不城郭”，说明楚国武王，文王时代，郢都是没有城郭的。后来先秦诸子们关于“在德不在险”，人和胜过地利的论述，可能就是根植于这一时期的历史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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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曲阜故城平面图 copyright www.jire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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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最标准的都城样式，是以周礼闻名的鲁国都城曲阜。盲人史官左丘明也许就是在这里，整理并校对了《左传》和《国语》，这里也见证了当年孔子的一时得意和落寞。考古显示，这里在西周时代都没有建设起足够宏伟的城墙，这与当时的丰镐、周原的情况类似：这也许是当时周人统治天下，守有四方的自信体现。但是随着西周的结束，列国纷争的开始，鲁国开始和齐国争抢地区主导权，于是，春秋时代的曲阜开始以周公庙和宫殿为核心建立内城，然后嵌套了一座外郭，整体呈回字形结构，有大致对称的中轴线，体现了“左祖右社，面朝后世”的建造原则：到了战国时代初期，也许是因为三桓中的叔孙和孟孙氏被齐国击灭，公族势力有所壮大，所以鲁国宫城的面积有所扩大，将曲阜的西南角也纳入了宫城的范围，直接以西南部的外郭作为鲁国宫城的城墙。而到了 战国晚期，随着鲁国灭亡于楚国，当年三桓主持修建的内部宫城被最终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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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早期首都雍城，直接以自然水体作为防御工事，原始简陋而经济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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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历史悠久的曲阜，位于诸夏世界南部的黄国，蔡国等中小诸侯国，也有将宫城建设在主城中部，呈现出不规则回形，除了宫殿和宗庙之外，这一时期，一些诸侯会将祖先的墓地和国人墓地设置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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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多数诸侯国的城市，受制于社会环境，军事地理，或者具体地形，没有严格按照这种左祖右社的回形结构来建造，有的甚至很简陋：比如秦国的古都雍城还有甘肃礼县大堡子山，就有独具有特色的城市规划模式：秦国人在早期设计雍城的时候，是直接以纸坊河，塔寺河和雍河为护城壕，将沿河河岸挖的更加陡峭，然后将河堤抬高，以增加城市的防御能力，这就是史记中所谓的秦人“城堑河濒”。从秦德公开始至秦献公，这里几乎一直是秦国的政治中心。可能就是在这里，秦穆公接待了流浪的重耳一行人，并将包括怀嬴在内的5个贵族女子许配给重耳，见证了一时密切的秦晋之好；也是在这里，穆公等人在对东征战不利后向西眺望，一度称霸西戎列国。 挤热火，www.jirehuo.com
这种古朴的城市，类似于楚人的"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让人想起楚人先祖以荆棘，桃木等材料制作城镇外围木栅“荆阮”的早期创业历史。这种依托河流设防，绝对不止秦人一家：就连天子都不能幸免：东周洛阳王城的外郭从考古来看，南段是有缺失的，故当时的周人，是直接以洛水和几个沼泽地，作为王都的南城墙。 copyright www.jire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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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流行的大都市样式：宫城-外郭对立 copyright www.jirehuo.com
随着历史进入了大争之世，新出现的战国时代都城，大都呈现出宫城和郭城对立，或者宫城从郭城分离出来的状态。其主要原因，是随着诸侯兼并战争和各种社会矛盾的激化，七雄君主们在日益集权的同时，他们和本国被压迫者，本国贵族，以及亡国之人的矛盾变大，所以更需要一个独立于居民区的宫城保卫自己和家族成员，一旦战败，也能方便逃亡，而不是被敌军围在回字形的内城里无法逃脱。因此品字形和宫城-外城对立的城市，成为了此时的主流。以当时的洛阳为例，之前的洛阳王城在春秋时代并没有外郭，是到了战国初年，才开始营造外郭的；在建造原则上，内城靠近王城外郭的西部外墙，并不是为了城市的几何中心之上。 copyright www.jirehuo.com
（1）邯郸 ：品字形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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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马晋国故城的品字形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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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都邯郸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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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故城中的龙台遗址，疑似宫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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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战国时代的赵国首都邯郸城成品字形结构，这种结构和历史更早一点的晋都新田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样城市格局的出现，可能和战国时代，随着君主集权的加强和战争烈度的增加，较小的居民点被迫聚合成较大的设防定居点有关。上面的北城历史最为悠久，是从春秋时代开始就存在的居民区和工商业区，历史上著名的邯郸学步可能就发生在这片众人围观的地区，在地狭人稠的背景下，这里形成了“民俗懁急，仰机利而食”的民风，邯郸也是当时北方的重要贸易节点、能够辐射燕地和郑卫之地；和中山类似，这里的人民性格彪悍好斗，少事农业：“丈夫相聚游戏，悲歌慷慨，起则相随椎剽，休则掘冢作巧奸冶，多美物，为倡优”，有一些手工商业和服务业的传统。从公元前387年开始，在赵敬侯的治理下，日益繁荣，并最后成为了赵家首府城市，在前386年迁都于此之后，才开始修建位于西南角的、配有高台的王城。应该就是在城市西南角的高台里，赵王和将领们曾奋力击退过魏国、秦国大军的疯狂围困，赵武灵王君臣也就是否应该学习胡服，发出了“先王不同俗，何古之法？帝王不相袭，何礼之循？”“势与俗化，而礼与变俱，圣人之道也”，“便国不必法古，圣人之兴也，不相袭而王”的精彩论断，扫清了胡服骑射改革的舆论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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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郑：韩国兴起时进行的城市改造
郑与韩国都城考古平面图，有明显的双城结构
作为东周时代少有的历经了改朝换代和政权更迭的都城，新郑见证了郑国灭亡和韩国兴起，且在考古上留下明显证据。历史上，烛之武曾经从新郑城墙上坐着绳索下城，游说秦穆公不要和晋国走的过近；著明的执政子产，就是在这里留下了“苟利社稷，死生以之”的名言佳句，并被后人吟成诗歌，发扬光大；而孔子面对郑国东门如云的美女：“出其东门，有女如云”，当地令人眼花缭乱的服务业和美女，让师徒在左顾右盼中走散，孔子还在郑国的东门，被郑国人揶揄为丧家之犬，那么这座风华古都的具体结构，是什么样的呢？
作为春秋时代见证战争次数最多的中原国家，郑国直到战国初年才被灭，除了有烛之舞这样的智慧长者，弦高这样的热心商人之外，还和郑国严密的国防地理不无关系。除了郑国本身的城墙和护城壕之外，当时郑国就开始依托双洎河和黄水河建立城防；除此之外，郑国都城西边有伊水，洛水和寰辕关，东有榆关和沼泽地；南有颖水和陉山，此外郑洛之间还有雄关虎牢关作为防御中心，虎牢关附近的郑国制邑因为地理险要，所以被郑庄公的弟弟公叔段看上，想作为造反的根据地，结果被郑庄公所拒绝。足见这里的险要地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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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郑周边，还有阳城，栎，雍梁，启封，鄢等卫星城镇用于防御，在这样的防御体系之下，郑国在公元前719年击败了宋卫陈蔡的围攻；公元前598年，楚国军队是花了3个月的围攻之后，才破坏了外城。在晋楚争霸中，没有依托河流+山地+卫星城的防御系统，郑国无法撑这么久。 挤热火，www.jirehuo.com
韩国的 “郑右库”青铜戈 本文来自www.jirehuo.com
随着韩国以凌厉之兵攻灭郑国，韩人用南北向城墙，将城市分为东西两个区域，并强化了西城作为宫殿的功能：在缩小宫殿区的同时，给宫城增加了额外的壕沟，增加了对王宫的保卫能力；同时，东城中则安置了兵营，加强对之前郑国遗民的监督，冶炼作坊，铸铁作坊，铸钱作坊，玉匠作坊的存在，则显示了这里继承了之前郑国发达的手工商业传统。
由于有河流穿越新郑，所以韩人放弃了难以防守的双洎河南岸地区，他们沿着双洎河北岸修建了一道西北-东南向的防御工事，让整个城市成西北-东南走向分布，大致上成三角形，双洎河形成了城市的天然护城河。在新郑附近，还有阳翟，宜阳，管等卫星城，继承了之前郑国的外围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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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时代的武器作坊 挤热火www.jirehuo.com
战国时代彩绘涂漆弩机复原模型。战国时代，天下之强弓劲弩皆出韩
此外，为了增加城市人口容量，保护人口不受战争的伤害，也为了避免在城中处理尸体，在战争期间污染水源，诱发瘟疫，可能是出于这些层考虑，在新郑的韩人将主要墓地迁出新郑城外，这种做法在当时似乎成为了惯例，比如根据史记记载，燕国军队在围困齐国的即墨和莒的孤军的时候，就以破坏城外的齐国祖坟来打击齐人的士气，但是反而引发了齐国人同仇敌忾的斗志。 copyright www.jirehuo.com
（3）临淄：攘外必先安内的典型代表 copyright www.jire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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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破坏旧主地脉的案例，还有田氏代齐后改造的临淄城。春秋时代姜氏齐国曾经营建过一些宫室，但是到春秋末年，很多宫殿建筑被毁弃，而且这些建筑物的故地之上，还多了一些冶金作坊，这与新郑的情况类似，反映新政权对于旧政权地脉和王气的破坏；根据考古发掘，之后田氏在临淄主城的东南角建造了一个小而坚固的新宫城，中心建筑是被称为桓公台的高台，小城中还有铁器作坊，铸币作坊等重要的手工业部门，负责铸造刀币和度量衡。另外，宫城向北靠近主城的城墙厚度为55m,明显宽于宫城的西墙，宫城北墙和东墙外的壕沟明显宽于宫城对外的壕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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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刀币 挤热火，www.jirehuo.com
齐侯因齐敦，田氏王族强调自身合法性的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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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范主城甚于防范外敌的做法，其实是田氏齐国篡位后，齐国国内关系紧张的体现。根据史书记载，在田氏做大的过程中，曾经与国氏、高氏和鲍氏等家族有激烈矛盾，为了获得争权战争的胜利，田氏对外“惧诸侯共诛己，乃尽归鲁、卫侵地，西约晋、韩、魏、赵氏，南通吴、越之使”，对内“脩功行赏，亲於百姓”，后来三家分晋后，“三晋杀知伯，分其地。襄子使其兄弟宗人尽为齐都邑大夫，与三晋通使”。联合诸侯，讨好百姓的终极目的，就是为自己的夺权铺垫好路径；为了拉拢百姓，田氏不止一次用大斗放贷，但是收贷款却用小斗，是在变相的施惠于民。为了壮大田氏的宗族，善待家臣，田常甚至用十分极端的方式增加宗族人口：“田常乃选齐国中女子长七尺以上为後宫，後宫以百数，而使宾客舍人出入後宫者不禁。及田常卒，有七十馀男。”
女郎山齐墓中的女乐俑组合而对于竞争的贵族家庭，田氏毫不留情，痛下杀手：“田常於是尽诛鲍、晏、监止及公族之彊者，而割齐自安平以东至琅邪，自为封邑”。考虑到当时齐国紧张的内政局面，为了防止大贵族的反扑和攻伐，才有了田氏齐国在宫城上攘外必先安内的结构设计。当然，也是在这座城市里，在东周时期出现了各种有趣的成语故事：雍门刎首，摩肩接踵，五世其昌，田忌赛马，一鸣惊人，鲁缟齐纨，安步当车，鞭长莫及，越女齐姬，齐东野语......体现了当年齐国人好华服美女，重视物质享受，宽缓扩大的民风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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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安邑&大梁：失败的战略重心转移和魏国的衰败
运城市附近的魏国安邑遗址除了以上的诸侯国，魏国也营造了具有本国特色的都城。魏国的早期都城是山西省运城市盐湖区的安邑故城，类似于当时新兴的变法列国，安邑城是大中小三城嵌套的格局，大城为不规则梯形，方形的中等城市位于大城的西南角，可能是冶炼作坊，铸币厂或者武器作坊区；中心的方形小城是王宫。当年的魏文侯，魏武侯就是在这里，带着吴起，李悝，西门豹，子夏，段干木等人讨论军国大事，打造了战国早期最强的诸侯国。当然，没有成名的卫鞅也曾在这里潜心钻研法律和刑名之术，学习《法经》，冷静的见证了魏国的各种得失。 挤热火www.jirehuo.com
随着西边秦国在献公时代缓慢变革的开启，秦献公在石门之战中一次性斩杀魏军6万人，这给当时周和魏造成了不小的震动。为了争霸中原，压制正在崛起的齐国，也为了躲避秦国对以安邑为中心的魏国西部领土的压力，魏惠王在公元前361年迁都到了东边的大梁城，这让国土呈哑铃型的魏国的战略中心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东移，东西部难以联通的弊病体现的更加显著。几乎在同一时间，秦国的秦孝公发布了求贤令，向列国征求人才，卫鞅选择了相反的方向西入秦国，在几乎10年之后，变法功成的他以秦国大良造的爵位杀回这里，攻克了曾经工作和学习过的魏国旧都安邑。当年雄伟的魏国长城，也被秦军跨过。
随后以大梁为中心的魏国，因为秦国的逼迫，韩赵的牵制，其西部领土不断萎缩。而大梁位于平原，很容易遭到敌军的围困，比如桂陵之战就是如此。除了依靠大梁西北的太行山和黄河天险，南边的颖水，鸿沟，以及西边的圃田泽，魏惠王还命令龙贾修建了西部长墙：城墙北起原阳以西，南到新密东北，用青石垒砌，以增加首都对于西部之敌的防御。 www.jirehuo.com内容管理系统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在接下来的时光里，这里见证了信陵君魏无忌善待隐士侯生、勇者朱亥，和如姬盗窃虎符的传奇。虽然魏大梁的城墙极其坚固，在秦灭魏的战争中抵挡了秦军三个月，但是平原国都失去了外围防线，基本上沦陷只是时间问题，类似的情况，将在北宋末年的靖康之变中有类似的重现。 本文来自www.jire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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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用来保卫大梁的防御墙残迹
（5）燕下都：防御严密的巨大军事要塞和刺秦谋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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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燕下都文物，具有明显的东北方胡族色彩 挤热火，www.jirehuo.com
到了战国中后期，古老的姬周后裔燕国也跟上了改革步伐，发展出了新的大城：燕下都。燕国在战国时代，除了上都蓟城，还有下都，也就是位于河北易县的易都。这里位于燕国长城西端尽头，西倚太行山，南临易水，是目前出土发掘的先秦都会中的最大一城。城市总面积达到了30平方公里，在结构上分为东西两部分，城中有一条运粮河将城市一分为二，东城北部和东城北部外面的地区有多座高台，应该是燕国的宫殿区域；东城的西北角则是当时王城的墓葬区域。而在东城南部的广大区域内，则出土了制铁，武器，制陶作坊，暗示这里是一大片典型的居民区。西城区和东城区面积相当，但是却只有一个城门和东城区相连，城中遗迹很少。相比于具有地区贸易中心的蓟城，从戒备级别来看，燕下都是一个有兵营性质的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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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下都遗址残迹
这样的城市规划，除了和当时流行的城郭并立格局有关外，还和燕国中后期的国际局势不无关系：燕国为了赶上列国的变法节奏，也为了报复被齐国洗劫的耻辱，于是在燕昭王的主持下锐意变法；所以易水上的新都城，可能是在昭王改革图强的背景下修建的：象征着燕国和旧贵族决裂，向南谋求进步和争霸的决心。之后的燕国以此为军事中心，要更加频繁的面对邻国的征讨：“武成王七年，齐田单伐我，拔中阳”；“赵使廉颇将，击破（燕）栗腹于鄗。破卿秦于代。乐闲奔赵。廉颇逐之五百馀里，围其国”；到了战国末年，“秦将王翦破赵，掳赵王，尽收其地，至燕南界”；“秦兵旦暮度易水”，由于昭王死后燕国对外政策的一系列失误，燕国南部遭到赵国和齐国的连番入侵，所以这里一直都是燕国的国防前线。因此，燕人才将自己的下都，设置了十分明显的军事功能，将半座城市变成了军营，以应对各种潜在的内外威胁。以燕下都铁胄为代表的武器文物，就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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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创之于前，子丹踵之于后”，战略位置重要的此地，孕育了先秦刺客列传的壮烈终章：太子丹和他的师傅鞠武，贤士田光等人，望着易水南岸黑压压的秦国大军，当年就是在这里秘密谋划如何报复秦国；也是在这里，荆轲被引荐给太子丹，获得了以金丸弹蛙的奢侈待遇，在凑齐了毒匕首，督亢地图等道具之后，荆轲一行人应就是在下都南门外告别了太子丹，“ 登车何时顾，飞盖入秦庭”，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躬行天意的道路。而天意在历经了待机之后终于降临，秦传二世而亡。 本文来自www.jirehuo.com
综合起来看这些著名城市的遗址，就不难发现，从中规中矩的外城内郭模式，演化到战国时代的城郭对立模式，暗示了当时除了国与国的激烈战争之外，列国有激烈的内部对立。而除了临淄，邯郸，蓟城，洛阳，大梁等有区域贸易中心性质的城市外，大部分城市的主要功能还是政治+军事中心，以商业为主体的城市的出现，则要等到宋代了。 本文来自www.jire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