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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大司马蒋琬因病情加重,不能处理国事,请求将益州刺史之职让与费祎。
刘禅便任命费祎为益州刺史,以侍中董允为守尚书令,为费祎之副。
蜀国正值征战多事之秋,公务繁杂细碎,费祎担任尚书令,见识过人,每审阅公文,略望一眼,便已知道其中主要意思,速度超过常人几倍,并且过目不忘。
他经常在早晨和傍晚听取大家意见,处理公事,中间接待宾客,饮食娱乐,还有余暇博奕嘻戏,每次都能使人尽兴快乐,公事也不荒废。
董允接替费祎后,想要效仿费祎的行为,却不想十天之中,就堆积了不少事务,很多事情都被耽误。
董允不由叹息说:“人的才力相差如此之大,不是我能赶得上的。”于是整天听取意见,处理公务,还是没有空闲。
吴赤乌八年(245年)正月,孙权任命骠骑将军赵俨担任司空。
孙权第三子孙和,爱好文学,擅长骑射,其母王夫人是孙权的宠妃,深受孙权宠爱。
前太子孙登生前与孙和关系很好,临终前留下遗言,推荐孙和为太子。
吴赤乌五年(242年),时年十九岁的孙和被册立为太子。
孙权任命阚泽为太傅,薛综为少傅,蔡颖、张纯、封俌、严维等作为陪侍随从,辅佐太子孙和。
百官同时上奏,要求立王夫人为皇后,封第四子孙霸为王。
孙权以天下尚未安定,不宜尊宠妃妾皇子为由,拒绝了。
八月,群臣再次提出相同的请求,这次孙权同意了,封孙霸为鲁王。
当时孙权对孙霸和孙和都特别宠爱,二人同住一宫,礼仪和俸禄完全一样,没有差别。
兼任鲁王傅的尚书仆射是仪上书,规劝孙权,说:“太子和亲王之间,应该有所差别,用以端正上下秩序,显明教化的根本。”
上书了三四次,孙权都不理睬。
太常顾谭、太子太傅吾粲等都表示反对,群臣对此也颇有议论。
孙权无奈之下,只好命令两人分宫居住,僚属也加以区别。
孙霸认为,自己待遇降低,都是太子及其党羽搞鬼,自此开始怨恨孙和,兄弟俩的感情出现裂痕。
孙霸开始极力结交知名人士,笼络官员,对抗太子孙和,欲除之而后快,取而代之。
朱然的儿子、偏将军朱绩以有胆力著称,孙霸亲自到他的官署,挨着他坐下,想要与他结好。
朱绩急忙走下座位,站在一旁,推辞不敢承当。
卫将军全琮让儿子全寄侍奉孙霸,还把这事写信告诉了丞相陆逊。
陆逊回信,提醒全琮,说:“你的儿子如果真有才干,不必担忧不被任用。建议你不要让他出任私门幕职,邀取荣华。如果才力不佳,最终必会招来灾祸。听说两宫势均力敌,必定各自培养党羽,这是大忌啊。”
全寄果然攀附孙霸,与之结交。
陆逊听说后,又写信给全琮,说:“你不学汉朝金日磾严格对待儿子,反而庇护阿寄,最终会为你的家门招来灾祸的。”
全琮见信很不高兴,不仅不给陆逊回信,反而与陆逊产生了裂痕。
从那时起,孙和与孙霸两人从侍从到宾客,开始形成对立的两派,仇视敌党,猜忌贰心,逐渐蔓延到朝廷大臣。
在二人的笼络下,全国上下分为两派。
孙权听说这种情况后,觉得再不加以制止,朝政可能要出大问题,于是借口让兄弟俩专心学习,断绝了他们与宾客的往来。
督军使者羊衟上书说:“听说陛下公开颁诏,剥夺两宫的卫队,断绝了宾客,使四方礼敬再不能表达,远远近近为之震惊,大大小小感到失望。有的说这是由于两宫不遵守法典礼仪。即使确如所怀疑的那样,也应多加补救,严密斟酌,不让外人说三道四。我恐怕猜疑积多变成毁谤,时间一长,必将四处流传,西方和北方,距离我国不远,将说两宫有不能调和的过错,不知陛下将如何解释?”
孙权没有解释,直接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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